“恶夜钻钻娃超可动素体，献给每个永恒少年！”
“喝下这瓶苏乐达～♪ 快乐美梦速速达～♪”
被几个广告牌追个不停的星实在是忍无可忍，左右看看，确认没有人注意自己后掏出了棒球棒。
“哼哼哼~”星一脸愉悦地走出了小巷，继续沉醉在尼那纸醉金迷的氛围之中，伴随着耳边柔和的萨克斯声，她仔细端详着服装店里的各色服饰。
自己是不是该买几件衣服了？总不能穿三月的吧。
不知为何，眼前的这家店铺对自己有着独特的吸引力，透过橱窗，可以看到里面摆满了各式精致的项链、首饰以及各色华丽服饰。
或许是珠宝的闪光吸引了自己，又或是像刚刚的广告牌上说的：没有美丽的服饰，人们又怎么会去关注美好的精神呢？
星难得犹豫不决起来，她的脑中忽然蹦出了两个选项：
①走进去看看，难得休息，就应该好好地犒劳自己
②看起来好像很贵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叮！”被手机短信的提示音惊醒的星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对着眼前的这个店铺发呆很久了。
那是一个叫做“匹诺康尼奢侈品”的账号发来的短信——
“本店酬宾，消费满46700000苜蓿币即可享受额外一件商品8.8折优惠。
“优惠产品包括但不限于：珠宝，腕表，表带……
“详细优惠活动请询问店长珂珂娜。”
这个短信直接打消了星去这个店里的想法，毕竟苜蓿币与信用点一比一兑换，自己要满足店铺的满减优惠，太费钱了，把帕姆卖了都不够。
星直接一个转身——走到了店铺门口。
反正问问又不花钱，对吧？
在店铺门口的是一位深色肤色的女人，她的站姿有些有些拘谨，时不时还会对着那些对店铺有兴趣的客人们扯出温柔的微笑。
但在无人时刻，她又会恢复成一副疲惫的样子。
她应该就是短信上说的那位店主柯柯娜了吧？星走上前去，准备问问短信上的相关内容。
见到又有客人到来，柯柯娜立马振作起精神，
“贵客，欢迎光临！我是这里的店长柯柯娜，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她对自己的称呼让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理解了，敢来这个奢侈品店的，又有哪一个不是“贵”客呢？
眼前这位自称店主的女人，态度上绝对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也许是因为见过了太多像是星这样一时兴起过来询问的客人，又或是多年来的工作已经将这样“主动而富有激情”的行为刻印在了她的身体里，她绝对称得上是一位身经百战的销售员。
令星印象最深刻的是她的声音，清澈透亮，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听一会，但搭配上她口中广告词，却显得有些生活的疲惫感了。
“请问这里有哪些商品吗？”星总觉得这个店铺内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也就顺着柯柯娜的话头继续问了下去。
柯柯娜比较隐蔽地将星打量了一番，随后开口问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您是第一次来到匹诺康尼的逐梦客吧？”
看着星对周围一切都充满好奇的样子，她的眼中多了些不明的情感，原本现在已经该介绍商品了，她却又鬼使神差的多问了一句：
“在匹诺康尼玩的开心吗？”
这与话题无关的问题不仅没有显得突兀，甚至还让星感到眼前的人有些亲切。
得到了星肯定的回答后，柯柯娜脸上的笑容未变，接过了话题，继续说道：“那就好，除了[黄金的时刻]，我也推荐你去其他的时刻游览……别处的风景也另有一番风味。”
“嗯，我之后还想去找到匹诺康尼的所有宝箱！”星信心满满地回答道。
柯柯娜看到星的表现后，眼神却黯淡了不少，她强打起精神，继续履行自己接待客人的职责：
“年轻真好啊……
“看到您，我就想起了我还是学生的那段日子，作为匹诺康尼的本地人，那时的我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一步都不敢走错。”
星的表情有些疑惑，不知为何眼前的店主要和自己说这些。
“…抱歉，突然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柯柯娜迅速找补起来，“我想到有几件服饰挺适合你，想看看吗？
“好的衣服就像知己，您还年轻，总会有一天会与它们相遇，不如提前了解一下。”
“好。”星指着架子上的大衣，“这件衣服呢？”
她其实对这件大衣并不感兴趣，但是对于这间店的好奇让她想要多了解一些信息。
“这件大衣由……”柯柯娜迅速进入了状态，流利地讲出了自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介绍词，她干了这么多年，是绝对不可能忘词的。
“它……它的材料……材料是忆域古老的材料，呃，整体风格……”柯柯娜讲话忽然磕磕绊绊起来，原本就算忘词也可以立马补上的话语也阻塞在脑中，一股无来由的空虚感占据了她的内心。
“嗯，嗯，我已经了解了。”星及时的插话让柯柯娜瞬间回到了现实，自己已经讲解完了吗？没有讲错什么吧……应该没有忘记什么……
柯柯娜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股茫然的情绪却出现在了她的心底。
我为什么要紧张呢？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我为什么又做错了……
客人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我该感到惶恐吗？我该伤心吗？我该为此而愧疚吗？
对于柯柯娜忽然的不自然，星没多想，只是继续问道。 “那那双靴子呢？”
柯柯娜的笑容不变。大脑却在翻找着，材料、材料……
“这双靴子的材料来自于域外星球，需要八十个梦境织工耗费大量的精神力进行鞣制和裁剪才能制成。
“采集这些原料的过程危险，故而款皮靴当季限量发售两百…呃，三百双，本店也只剩下最后三双了。”柯柯娜终于回忆起了自己应该说什么。
星又询问了几件衣服后，柯柯娜终于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她带着牵强的笑容，将一本书塞到了星的手里。
“这里有最新一期的《美丽华服》杂志，您可以在里面了解更多的信息。”
在交给星这本书后，柯柯娜也顾不得客人还在，闭上眼睛，身躯颤抖着。
星也只好翻阅起这本杂志，杂志上有各式各样的服装，五花八门，但它们都有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材料稀少、加工艰难，由特级大师手工打造而成，换句话来说，很贵。
翻到中间一页的时候，星忽然看到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段话，其中一句最吸引星的注意：
家族的人来过，他们到底从我身上取走了什么？
“滴！答！快过来！”钟表小子在远处大声呼唤起星。
是发生了什么吗？星合上书，想要交还给柯柯娜。
“欢迎光临，嗯？这本书，您有来过我们店里吗？”柯柯娜的眼神里只有茫然，她努力回忆，却没有丝毫印象，“不好意思，给您带来了不好的体验。”
“你太累了，先休息吧。”星大概猜到了柯柯娜的症状，和自己之前遇到了一些人一样，她应该缺少了什么。
果然，在于钟表小子的讨论中，两人都觉得需要补全柯柯娜缺失的那部分。
【钟表把戏】——「悲郁」齿轮
得到悲伤能力的柯柯娜就像是眼前的黑雾被撕开一般，泪水夺眶而出，蹲在地上，大声哭泣起来。
站在她身边的星瞬间被四周的游客示以注目礼，以为是她在苛责柯柯娜，但也只是看着而已。
“我的过去……我的过去就只是这些吗……
“没有意义，没有价值，我居然过了这么久这样的生活……”
星本想上前安慰，却看到柯柯娜惊恐的眼神，她在害怕自己。
下一刻，柯柯娜忽然站立起来，似乎想要维持住自己的体面，“没，没关系的。”
但她发抖的身躯证明她仍然处在悲伤与恐惧之中，柯柯娜低垂着头，眼睛却在悄悄地看着周围的人群，自己又在他们面前暴露出了自己不正常的一面。
他们会记住吗？他们会觉得我奇怪吗？他们为什么要看我？
他们在讨论什么？他们是否已经认为我是异类？他们为什么总是这么做？
“柯柯娜，柯柯娜，没事的，没事的，不要在意，都是假的，只要醒来，深呼吸，只要醒来就没有事情了。
“只要醒来就好，等到那一束阳光出现……”
柯柯娜抱住自己，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下。
星本想将她带到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但只要自己一靠近，柯柯娜便露出了绝望又充满恐惧的眼神。
糟糕，柯柯娜的心绪表盘被【锁住】啦，滴答！
星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连忙找到了护理师。
护理师乔凡娜本人对于柯柯娜身上发生的事情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对柯柯娜如此快复发的事情稍微有些好奇，但复发只要再处理就好了，星拿到了「特调」后，乔凡娜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在躲过三辆汽车外加带走两个广告牌后，星终于回到了柯柯娜的身边。
“这是你的……你的「特调」。”星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位贵客，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吗？”耳边传来的，还是那悦耳的声音，星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却发现了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柯柯娜。
她的站姿还是有些拘谨，但神态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营业状态，假如忽略掉她头上密密麻麻细小汗珠的话。
“你没事了吗？柯柯娜，还记得我吗？”
“是您啊，”柯柯娜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让星无法确定她是否真的想起了自己，“我已经没事了，承蒙您的关照。”
她真的没事了吗？星的心底十分不安。
“我带来了「特调」。”
“已经不需要了。”柯柯娜回答道。
“能够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世界，能够再一次回忆起之前的事情，虽然是不好的事情，但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犹豫了。”柯柯娜的眼前出现了希望，正如黎明的第一束光。
“我们要不，还是先喝了「特调」吧。”星更加不放心了。
“没事的，女士，我已经找到了最适用于我的「特调」，不再需要别人的了。一切都会解决的，相信我吧。”
柯柯娜的笑容瓦解了，并迅速地重构为了另一种新的笑容，充满希望，就如同被囚禁几十年的凡人，终于逃离了牢笼。
“我也好久没有去过其他时刻转转了，不过还是更怀念现实，微风、草地、鲜花的香气。”
“不如我们请假一天？刚好我也想转转，可以一起走走。”
听到星的话，柯柯娜眼中希望的光芒暂时收束，就像是被上上了枷锁一般，她摇摇头，说：“现在还是工作时间，不过您真的愿意帮助我的话，就请您帮我取回一张唱片吧，报酬您不用担心，我不在乎金钱。”
“好，不过，我们还是先把「特调」喝了吧。”星还是有些不死心，得到的却只是柯柯娜微笑着摇摇头。
不过看着星关切的眼神，柯柯娜还是颤抖着接过瓶子，一饮而尽。
“你看，我已经喝掉了，就麻烦你了。”
星有些不放心的离开，总觉得这是柯柯娜支开自己的方式，但看着她的眼神却又不像是在对自己撒谎，没办法，只能速战速决了。
在堆满无用之物的破旧房间内，星终于从被情感扭曲了的迷因之中拿到了唱片。
布满灰尘与裂缝，早就不能播放了，名为…「想象一朵未来的玫瑰」
顾不得思考唱片代表的意义，星连忙拿着唱片往回跑。
等她到达奢侈品店门口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了。
猎犬家系的人正盘查着过往的人员，忽然，他们看到了星。
几个年轻人挤出人群，一把拽住了星，将她往店门口带。
“你认识她吗？”猎犬家系领头的那位问着星，一边指着地上。
没有尸体，没有血迹，只有被强行呕吐出来的甜腻糖浆，代表着幸福与安稳，那是「特调」。
“她，柯柯娜她人呢？”
“她自杀了，我们需要询问你……”
猎犬家系的话语，周遭群众的喧哗逐渐远去，星只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不，是被一片黑暗所填满。
“她，不是这样的，她不会没有等我回来就这样做的。”星紧紧抓着手里的唱片，左右寻找着什么。
“我所做的，只是帮助她迎来了结局，正如你所说的，鸟儿就应该让他们自己生存，弱肉强食，而她只是「同协」的牺牲者。”带有磁性的男性声音从星的头顶传来。
“放屁！”星咬牙切齿，整个梦境都在震颤。
“唉。”古铜色的巨大手指在梦境之上浮动，星瞬时间感觉到天旋地转，坠入深渊。
又或者说是坠落至高楼之上？
睁开眼后，倒影反而幻化为真，星，不，柯柯娜记起，自己该上班了。
一股难以言语的重负压在心头。
不想去不想去不想去。
为什么不想去？星不能理解自己内心的感受，明明只是上班而已。
她朝着上班的地方走去，脚步却沉重无比，似乎走慢一些，就能避免上班的现实。
但自己还是到了，到了自己上班的地方。
在星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笑容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脸上。
“柯柯娜！你今天迟到了！”上司愤怒的声音从店门口传来，“你知不知道你浪费了我们多少时间。”
柯柯娜没有敢抬头，不过就算不抬头，她也能感受到智械族齿轮高速转动的声音。
“柯柯娜是大销售呢，她这么辛苦，总得给她一点特权吧。”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更激得上司愤怒。
“注意好你的态度，爱干干不爱干滚，不缺你这一个。”说罢，上司便怒气冲冲地走了。
柯柯娜抬头，看向刚刚说话的那个同事，她有着与自己一样的外表。
“哎呀没事的，柯柯娜，我们都知道你能力强，能力强不都脾气怪么，刚刚她只是爱生气而已，到时候我帮你劝劝。”柯娜柯“宽慰”柯柯娜道。
要是没有你的帮我说话，我还不会这么惨。柯柯娜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底的愤怒，只是站在了店门口，准备迎接顾客。
“哎呀，老板来了。”柯娜柯看到远处稍显肥硕的身躯，赶紧快步走上前去迎接，甚至抛下了店里的顾客，只剩下了柯柯娜来招待。
“这个是？”
“那个帽子？”
“我想问一下？”
“价格是？”
黑色的人群一拥而上，将柯柯娜围成一团，而柯娜柯还在老板身旁嘘寒问暖，没有回来帮忙。
老人怒斥的脸庞一闪而过，中年男人略显不耐的眼神上下扫视着柯柯娜，而小孩哭泣着，却没有店员敢顶着得罪人的风险去制止，贵妇不屑地催促着柯柯娜，让她赶紧结账。
“嗯？”一只大手忽然揉捏了柯柯娜的屁股一下。
“啪！”店里瞬间安静了。
一个略带猥琐的中年男人捂着自己的脸，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柯柯娜。
“你怎么敢？”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时才看到店里骚动的老板走了过来，他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自然要弄清楚事情的起因。
“她居然打我！”中年男人一脸义正言辞，“我要请您为我主持公道。”
“明白了。”老板点点头，走到柯柯娜身前，“向这位先生道歉！”
“可是明明是……”
“嗯，你还想顶嘴？”老板俯视着柯柯娜。
“老板，是我的错，都怪我刚刚没有出去，人太多了柯柯娜才控制不好情绪的。”柯娜柯连忙为柯柯娜解释。
“老板，你不清楚，是那位顾客先……”柯柯娜还想解释，却看到了老板几欲喷火的眼神。
“我不清楚？我比你们都清楚，一个个的，一天天活不好好干，事情给我找一堆，赶紧道歉。”
四周的顾客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有些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沉默不语；有些人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沉默不语；还有些，希望发生某些事情，所以沉默不语。
“好的。”柯柯娜低下头，咬着牙说了声，“实在非常抱歉。”
男人也很通情达理，点了点头，示意没事情了，客人们便散开了。
“唔……”那只大手又放到了柯柯娜的屁股上，但柯柯娜没有感觉到，只是任由那双大手揉捏着自己的屁股，不安分地四处游走着。
知道那双手快要到自己胸口的时候，柯柯娜才推开了手。
男人和善地笑了笑，将一张纸条塞给了柯柯娜，上面是他的联系方式。
柯柯娜丢掉了。
柯娜柯想要，于是捡了起来，等到下班的时候，她将电话打了过去。
在占线。
奇怪，柯娜柯这样想着，这些有钱人果然很忙。
黑夜之中，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在路边等待，等到柯娜柯走到跟前，才发现，正是柯柯娜。
她有些不自然地四处张望着，过了一会，一辆金色的跑车停在了柯柯娜面前，正是白天的男人。
“美人，你答应了，真好。”男人与白天不同，尽显绅士风度，柯柯娜虽然有些害怕男人的张扬暴露了自己，但还是红着脸地坐到了车里。
关上门，悬浮跑车便开始自动驾驶，优美的旋律响起，男人举起酒瓶，为柯柯娜倒满了琥珀色的酒液。
柯柯娜有些犹豫，男人却只是看着她，直到她红着脸举起了酒杯。
“敬美好的夜晚。”男人一饮而尽，然后便看着柯柯娜将酒液倒入腹中，她真的不怎么会去喝酒，真的很符合自己的要求。
男人又为自己倒上了酒，却没有为柯柯娜倒酒，柯柯娜有些犹豫地伸手要去够酒瓶，却被男人抓住了手。
男人的手很烫，柯柯娜立马缩回了手。
男人举起酒杯，只喝了一小口，柯柯娜有些茫然，自己该做什么？
男人张开嘴，带有泡沫的酒液仍在他的酒里，很明显，他想再和柯柯娜一起喝酒。
柯柯娜睁大了双眼，那难以置信的表情在男人的眼中还带有些许可爱，他不管柯柯娜的反抗，直接把她抱到了怀里，直接亲了上去。
略带粗暴的挤压张开了柯柯娜的双唇，原本将要脱口的惊呼被灌入的酒液制止，男人看着柯柯娜紧闭双眼，却默默接收了自己口中的酒液，更加放肆地亲吻着柯柯娜，舌头深入口中，与柯柯娜的舌头交缠着，任由口水分泌，再看着柯柯娜皱着眉头忍受着自己。
“哈……哈……”终于，男人满足之后才松开了柯柯娜。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娜柯柯对吧？”男人温柔地抚摸着柯柯娜的头发。
“嗯。”柯柯娜点点头，默认了这个称呼。
出乎柯柯娜意料的是，男人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揽着柯柯娜的肩膀，温和问道：
“我一直很欣赏你这样的女孩，独立又坚强，声音还这么好听，学过声乐吗？”
“…没有。”柯柯娜眼神黯然，隐瞒了一些事实。
“那么，想学吗？”男人继续问道，有一瞬间，柯柯娜觉得男人更像是家中的长辈，而不是……不是那种人。
“我不……想。”
想。
“那你想要些什么呢？”
“您……您能多照顾我的声音就好了。”这是柯柯娜想到的最好的奖励，即便是用自己身体交换。
“呵呵呵，有事业心啊，好姑娘。”
在与男人沟通了十几分钟后，他主动提出了送柯柯娜回家。
梦境里哪有家？又哪有休息的地方。
其实是有的，只是她不想承认自己住的那个地方叫做家。
叩响房门，在过了十几秒后，一个长相与自己有三分相似，却要年长许多的人弹出了头。
“小娜，回来了啊。”女人的声音并不像自己的女儿那样优美，模糊且迟缓的语调是这个年纪的人独有的。
只是在柯柯娜的耳中，那声音似乎在谴责自己今日没有守时。
“嗯。”柯柯娜放下手中的包，片刻后，她回到了现实，坐到了沙发上。
她不喜欢回到现实，也不愿意回到现实。
“嗯？娜娜，快去换衣服吧，这是工作的衣服。”女人善意地提醒道，奢侈品店为每位员工发放了制服（现实中），这样她们穿着制服便可以入梦后直接投入工作。
我就想躺着不行吗？
“好的。”柯柯娜立马站起身，将外套挂在衣架上，从房间拿出了更换的衣物，推开了浴室的房门。
一个男人赤裸着站在里面，硕大且丑陋的阴茎暴露在外。
柯柯娜立马脸红着关上了房门。
“爸怎么不开灯啊！”柯柯娜颤抖着问道。
“诶呀，这不是为你节省些电费吗？你们小年轻的，又不懂得节约，你看，涂沐浴露的时候记得把水关上，也能节省些水费。”
“好……好……”柯柯娜有些失神地坐在椅子上，对于游客，匹诺康尼并没有水电这种说法，毕竟是梦境的世界。
但是对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来说，这样的收费是存在的，当然，水电费只是本地人的叫法，更官方的叫法应该是“美梦维护费”。
逐梦客有住宿费，而本地人不需要缴纳那些，只需要“些许”费用用以维护每一位匹诺康尼本地人在美梦之中幸福生存的权利。
寻常本地人供给起基本的维护费便已经要拼劲全力，也只有像柯柯娜这样的工作，虽然累，但至少保留了一份体面。
但是体面的代价是什么呢？泡在浴缸之内的柯柯娜这样想着，虽然不必经常清洁，但每个本地人都会这样做。
这是放松的手段，他们支付不起任何一个时刻里面的项目，那是为游客准备的。
“梦境繁华，与我无关；美梦成真，纯属假话。”这是之前一位老员工此之前说的话，很有道理。
但现实是他很快便承受不住了梦境的基础消费，在欠债的重压下，狼狈逃窜到了其他星系。
匹诺康尼是一个很好的地方，没有任何人会为了生存发愁。
他真幸运啊。
洗完澡的柯柯娜站在窗前，眼神游离地望着窗外，一片漆黑，现实之中的匹诺康尼用这块土地作为本地人生存的街区，自然也不用考虑美观，毕竟他们大多时刻还是在梦境之中忙碌。
自己应该想些什么，发出些什么感叹，却什么都没有想到，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着女儿在窗前沉默不语，作为父亲的男人明白，是时候履行自己的责任了。
他朝着女人一撇嘴，女人便走到了柯柯娜旁边。
“娜娜，在工作上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女人知道自己的女儿性格古怪，总会在某些事情上钻牛角尖。
“没有……”
“你心里想的什么，还能瞒得过妈妈？”
柯柯娜看着天上穿梭的空艇与舰船，有些迷茫地问道：
“妈妈，我们这样努力工作，最后能得到什么呢？”
“娜娜啊，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女人没有回应柯柯娜这种无理取闹的问题，她猜到女儿一定是又在工作中遇到了问题,“假如和同事或者顾客闹脾气了的话，对大家都不好，你还年轻，太容易冲动。”
“可是不是我的错啊？”柯柯娜对于母亲一开始就指责自己的错误感到不解，“今天只是老板他不听我的解释……”
“哎呀，老板嘛，整天日理万机的，总是要有些顾及不到的，你们作为员工的，眼界太小啦。”作为父亲的男人了解女儿的问题，他是过来人，这种事情习惯了就好，“在匹诺康尼，这才是常态，你要习惯。”
我习惯不了……柯柯娜本想这样回复，但是看着母亲与父亲关切自己的眼神，柯柯娜只是咽下了嘴里的话，他们会一直关心到自己接受他们的想法的。
“嗯。”
一个系统时的平稳休息之后，又该去工作了，回到现实只是本地人为了节省消费的手段，而柯柯娜只是因为父母的需求，才会大家一周在现实中见面一次，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毕竟又不需要睡觉，家族的人为了让大家更好地享受美梦，允许每位居民都可以全天侯体验匹诺康尼的美好，听说相关的工作时常延长规定也在筹备之中了。
再一次，柯柯娜出现在了高楼之上，在重重栈道之间穿梭，下一刻就会坠入深渊。
不想上班，不想面对那些人的脸。但没有办法，虽然匹诺康尼不必忧心生存，但为何自己又回到了自己工作位置上。
这一次没有迟到，但每一位同事看自己的眼神都很奇怪，她们有着与自己的脸庞，她们可以叫柯娜柯，也可以叫柯娜娜，没有什么区别。
这群人只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看到她去……”
“那个男人都抱着她啃了。”
“果然她平常的营业额是……”
“小声点……万一她……”
“这是人家的本事呢，我们羡慕都还来不及呢，光靠声音就把人迷得五迷三道的。”
“也是，没有脸，但她身材还好，关了灯呵呵呵。”
那个油腻的男人又来了，他买了很多东西，在结账是时候指定要求柯柯娜来负责。
为什么？这样更加坐实了每一位同事心底的揣测。
“开心吗？”男人这样问着，眼神却顺着柯柯娜衣领一直向下。
“感谢您的购买。”似乎是顾及到什么，男人未有其他举动。
他一个人买完了柯柯娜一个月的销售指标，似乎对于他来说，这些只是小事情。
“柯柯娜，进来一下。”办公室传来了老板的呼唤，他应该是看到了刚刚猛涨的营业额。
其他人或嫉妒或鄙视的目光在柯柯娜的身上燃烧，但转过头，她们只是在没有客人的时候聊天而已。
为什么自己却这么难以呼吸呢？
推开了上司办公室的房门，上司正一脸潮红地站在老板身旁，一股难以言语的味道弥漫在房间之内。
“你先出去吧。”老板对上司说道。
这位智械族人第一次在柯柯娜的面前露出了如此生动的表情，那是混杂着疑问与怨恨的表情，对老板，也对柯柯娜。
柯柯娜只是不解地站在原地，无论是面对老板还是自己的直属上司，自己的内心都会充满惶恐，担心在他们跟前有什么不妥的举动。
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们仍然很容易对自己生气。
“柯柯娜啊，你的营业额很好啊。”这一句称呼让柯柯娜瞬间冷汗直流，老板向来不直接夸人，一般这样开头，就是要骂人了。
“是，是，老板。”
“我知道你上进，但是能力上的不足是不能光靠走旁门左道可以弥补的。”他点燃了一只雪茄，“你的长相不行，服务技巧也就一般，你知道我为什么还让你一直负责服装区吗？”
无数种念头从柯柯娜的脑中钻出，挤压得她脑袋快要裂开，却没有一种可以说出口。
“因为你很努力。”老板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还算是有点用，但看你现在呢？”
柯柯娜知道老板一定是因为那个中年男人刻意指定自己的原因而生气，却不知该如何辩驳，她又该怎么辩呢？她又何尝没有辩过呢？
“娜娜柯是吧。”突如其来的称呼让柯柯娜怔住了，他知道了！
“不是，老板，我其实……”
“我懂，”男人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但是你这样子得来的成绩，让你的同事们怎么看，让其他店铺怎么看，我们是靠这个赚钱的吗？”
“我再也不敢了。”柯柯娜汗如雨下。
“晚了，留着你就败坏了我们这里的风气！”柯柯娜从未见过如此正气凌然的老板，刹那间，如福至心灵般，她理解了男人的想法。
你能对别人做，却不能对我做吗？
柯柯娜顺势解开了一颗纽扣，老板的笑容更大了。
“对，就是这样的动作，完全是伤风败俗。”
“老板，我也是一时间昏了头，要不您指导我一下？”本身动人的声音在这样的话语下，更具魅惑感。
“咳咳，我听说你学过音乐？我这里刚好有个乐器，不知道你试没试过。”老板敞开了双腿，示意柯柯娜靠近一些。
音乐……音乐……
柯柯娜没有反驳，只是缓缓向前几步，原本只能依稀闻到的气味瞬间浓烈起来，似乎正是在男人胯下，他的裤链还没有拉上。
“好……”
柯柯娜俯下身，生疏地要解开男人的皮带，男人却抓住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裆部。
硕大且火热的棍状物体在柯柯娜的手中颤抖着，彰显着它蕴藏的生命力。
柯柯娜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老板自己已经将裤子褪下，露出了长满腿毛的大腿，以及中间高昂着头的肉棒。
“那就，麻烦你给我演奏一曲了。”
柯柯娜没有说话，伸出右手，尝试性地触碰了下男人的巨兽，像是货架上的鳄鱼皮包。
在男人逐渐不耐烦的目光下，她还是用手握住了肉棒。
男人吸了口气，抓住柯柯娜的手，上下撸动着，恼人的气味在房间内弥漫起来，男人的龟头在柯柯娜的帮助下更加硕大，紫红到泛黑的颜色根茎随着柯柯娜的动作，暴露出了狰狞的血管。
柯柯娜无师自通的加快了速度，让老板更加舒服，前列腺液从马眼中渗出，刺激性的气味让柯柯娜一下子屏住呼吸。
但她不可能一直不呼吸，即使是在梦中也不行，除非她想强制离开梦境，所以她只能适应男人的味道。
男人很乐意看到柯柯娜服侍自己的样子，她的表情比动作更加让人快乐。
“我听说管弦乐是需要吹的吧？”男人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乐器的知识，促狭地看着柯柯娜。
这老板还真是懂得多。
柯柯娜惊恐地看着男人的肉棒，将这种东西塞到嘴里？不可能……
柯柯娜下意识地张开嘴，比较着自己嘴与肉棒的大小。
“唔！”男人并不是询问柯柯娜，只是表述了自己的下一步动作，带着前列腺液体的肉棒瞬间插入了柯柯娜的嘴中。
第一股是咸味，随后便是浓重的男人气味，带着包皮垢的味道，在柯柯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灼热液体直接射入到了她的喉咙之中。
“咳咳咳！”柯柯娜努力咳嗽着，却只咳出零星几滴精液。
鱼腥味通过鼻腔传入她的大脑，舌尖还遗留着男人的味道。
心满意足的男人再也没了敷衍柯柯娜的心思，只是挥挥手让她离开。
“呦，待这么久啊？”刚刚拉开门的柯柯娜便听到了那熟悉的阴阳怪气声。
没有理会，柯柯娜又换上了那副营业式的笑容，她现在是越来越熟悉了，越不需要真心的笑容越容易。
“哼！假正经。”柯娜柯冷哼一声。
“没事的，你不都看到她与那个顾客……说不定是老板也想要了。”一个同事说道。
“啊？啊，对。”柯娜柯有些局促不安，但还是继续以柯柯娜能听到的声音说：“她就是装清高，天天说什么要诚实，要真心对待顾客，确实足够真心呢！”
“我们也愿意呢，可惜做不到，对不对啊。”
“你看她现在在哪里摇尾巴，到时候那些上层人士玩腻了，就知道后果了。”
真是恶心。
真是恶心。
真是恶心。
柯柯娜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也听了她们一天的议论。
就在快要下班的时候，两个上司一脸阴沉地拦住她，其中智械族的那位眼中有着幸灾乐祸。
“为什么今天里尔克先生要购买米柚娜款式大衣的时候，你要阻止？”之前被撞破事情的上司没有率先发难，而是身穿华丽礼服的那位先问。
“米柚娜的那批货都有质量问题，我不能……”
“谁说的有质量问题，谁说的？！”上司像是被踩中了尾巴，大声叫道。
柯柯娜只是低下头不说话。
“好好好，柯柯娜，就你是好人是吧，天天在那里说什么我们是家伙，诋毁同事，败坏我们店铺的名声。”智械族上司不顾形象，指着柯柯娜的鼻子，“你是个什么东西？圣人吗？还是傻子，柯柯娜，假如觉得我们低劣，那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死皮赖脸地留着，哦，没钱啊，你是又想清高又想赚钱吗？哪有这样的好事，你是家族的人吗？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你很难想象，在外人眼中友善、礼貌、待人彬彬有礼的智械族也有这样的一面。
“柯柯娜，就是这样，你不想干有的是人干，仗着声音好听这点微不足道的天赋有什么用，我们大可换其他人。”晚礼服上司做了最后的总结。
两人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但同事们还没有离开，她们的轮班已经结束了。
“哎呀，真的不巧啊，惹那两只母老虎生气。”柯娜柯看完了全程。
“哦对啦，我想起来我还有份报表没做完。”一个同事惊呼。
“我一个系统时后还得回来轮班，不如柯柯娜你……”柯娜柯也不怀好意。
为什么？凭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
“好……”
“那就拜托你了。”几人笑着离开了。
又是漫长的工作，在客人面前露出笑容，然后推荐商品。
笑容是假的，商品是假的，梦想也是假的。
“柯柯娜？”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是庞德，自己的男友。
“你怎么现在还在工作？”他的眼里充满了愤怒，“你们的老板就这样欺负你吗？！”
“我，我只是有些工作没做完。”
“柯柯娜，不用骗我，我去找他理论。”但他又反应过来，这么晚了，老板早出去休闲去了。
“没事的，庞德，这次只是例外而已，平常不是这样子的。”
庞德平息住自己的心绪，他也知道这样对于柯柯娜的未来不好，但是——
“柯柯娜，我们要离开了！”
“什么？”
“我们不能再这样生活下去了，我决定了，参加几天后的机动球比赛。”
“那样太危险了，你……”
“但是我们都知道，光靠你的工作，虽然可以养活我们两人，但你需要的不是这些！”庞德激动地抱住柯柯娜，将某个光滑的硬币一样的东西塞到她的手里，“和我一起，登上十天后离开的船。”
柯柯娜没有回应，只是抬头看着匹诺康尼那暗橙色路灯光芒也照不亮的黑暗天空，如此每秒的乐园，却会有人想要逃离。
“我特别买了靠窗的票，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欣赏银河的美了。”
柯柯娜的世界出现了一丝裂缝，那背后露出了温暖的光芒。
在吻别了庞德之后，柯柯娜的心底有些忐忑，又有些不安，似乎空虚，又充实无比，那叫做希望。
但远处的一辆豪车停下，有一个油腻的身影招了招手，大喊道：“娜柯柯，快过来。”
他给予了柯柯娜更好的未来，无需赌一把，触手可得的美好未来，即便之后两人分开也不必担心生存与梦想，因为他给的太多了。
柯柯娜跪在男人的脚下，任凭男人踩在自己头上，庞德会理解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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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美好未来之中的柯柯娜不再沉溺于心中的痛苦与茫然，继续努力地上班，同时也做好了交接工作的准备。
但迎接她的，是一个陌生人。
庞德得了亚军，之前向家族的借债还不上了。
父母的脸庞、同事们嫉妒的声音、老板猥琐的眼神……
柯柯娜的世界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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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柯娜拿到了那位中年客人的钱，救回了庞德，但庞德并没有理解她，而是离开了她。
但柯柯娜依然过得很好，她离开了之前的岗位，成为了那位中年客人的情妇，也是他向别人炫耀和分享的资本。
柯柯娜学会了唱歌，但是是作为囚鸟，向那些个名流们献唱，很受欢迎。
即使以后不再献唱，也有了生活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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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之上，柯柯娜站在楼边，有些茫然。
另两个柯柯娜站在她的身后，一个叫做柯娜柯，一个叫做娜柯柯。
“我没有和那个顾客发生什么，只是他自己自作多情。”柯柯娜向楼下看去，无穷无尽，却不令人恐惧。
“对，你没有，这些都是她编的。”娜柯柯指了指柯娜柯，“但我做了。”
被指到的柯娜柯没有羞愧，反而一脸以此为荣的表情。
“我因为不愿意销售假货，也不愿意答应老板的要求，被他辱骂了很久。”
“是这样的，但为什么不答应呢？”娜柯柯一脸疑惑。
“假如是我就好了，我羡慕还来不及呢。”柯娜柯嫉妒的不得了。
“庞德……”
“跑了？死了？关我什么事情。”娜柯柯关注着自己刚刚换的新衣服，“他又能为我做什么呢？”
“你不会还相信爱情吧？”柯娜柯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乐个不停。
“你们真让我恶心！”柯柯娜再也忍受不住，转过身来，大吼出声。
“恶心？”娜柯柯惊讶地捂住了嘴，“你是在说我吗？”
她上前几步，朝着柯柯娜炫耀手上的宝石。
“我过上了你所希望的生活，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你凭什么指责我？”她歪着头，在柯柯娜耳边问道，“你的心中要是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又怎么会有我呢？”
柯柯娜大力推开了娜柯柯，却推了个空，她已经不见了。
“呦，自己努力升上店长了，干的事情比我好吗？”柯娜柯不屑道，“我好歹只是口花花，不像是有些人，靠着恶心得多的勾当。”
“我……我承认，我背叛了自己，背叛了梦想，可是……”
“可是什么？”柯娜柯用手放到耳朵旁边，表示乐意倾听她的下一句话。
“……”
“可是你变成了和我一样的人，违背了自己的良心，放弃了自己的操守，假清高，最终也就还是假清高而已。”柯娜柯看着柯柯娜失神的样子，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下一刻，她冲上前去，直接把柯柯娜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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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寂静，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父母再也不会以爱为名束缚自己，也再也没有那些需要出卖灵魂的工作，其实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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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自己，柯柯娜睁开眼，灰色的发丝在自己眼前晃动。
“是您啊，好心人。”
已经晚了……
“请您放开我吧，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柯柯娜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掰开那只手，却完全比不过那只手的力气。
“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我的生活只是失败的集合。”
我已经很累了，我能够改变什么呢？我还能奢望什么呢？
那只手依然死死地抓住自己。
“求求您……”
凭什么干涉我的抉择，以为我好的名义！
柯柯娜仍在做着尝试，那只手却在拉着自己向上。
不，我不愿意回去，我不愿意回到那个冰冷的世界，我不愿意面对那些丑恶的面孔，我不愿意……
再一次背叛自己。
“我经历过你所经历了的了。”星张口说道。
听到星的话，柯柯娜的第一反应不是释然，而是恐惧，因为每一个人都会与自己感同身受，然后劝自己——
你要坚强一些，虽然苦难很多，但是美好的未来总是在后面。
自己真是软弱……
“你真是非常坚强。”
又来了，熟悉的铺垫，熟悉的语调，熟悉的鼓励，熟悉的令人作呕。
“要我是你的话，我其实早就放弃了。”
什么？
“仅仅是经历了你的一周，我便已经浑浑噩噩，想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星的眼中流下了泪水，“所以说，能够坚持这么久的你真的很坚强了。”
“那么……让我离开这个世界吧。”柯柯娜任凭自己被高空的狂风吹动。
“我不能……放开！”来自于内心世界的重压让星几欲抓不住柯柯娜，但她仍然坚持着，“因为你已经坚持了这么久……现在放弃……不是……很亏吗！”
有很多像你一样的人，他们都这样说，他们都这样相信着。
然后他们离开了……
只是自我感动而已。
苦难与悲伤如同附骨之疽，它们潜藏在我心中，我与它们无法分离。
即便拆散切开皮肤，撕开肌肉，也只不过让我身上这阴暗的气息散发出来罢了。
它们无法被打败。
它们无法被打败。
它们无法被打败。
但是……
但是啊……
我为何会如此痛苦……
明明死亡已经是我必然的结局……
世界已经过于黑暗了，我却看不见任何的光。
一朵玫瑰，无法永久盛开。
“呃——”胳膊卡在高楼棱角的星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叫出声来，但是这样的疼痛让她更难抓住柯柯娜。
明明是心绪空间，明明更能触及柯柯娜的内心，自己却更难以抓住柯柯娜的手。
要抓不住了。
不能松手！不能松手！不能！
“已经没有办法了，它抓住我了。”柯柯娜感受得到，一种看不见的事物，已经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脚踝。
“你就不能……尝试着改变一下吗？放开她！”星已经近乎称得上是咬牙切齿了，但是也阻止不了柯柯娜的下坠，某种力量在强硬地分开两人。
她落下去了。
生活是这样的。
你只能接受。
你逃脱不了，你改变不了，每个人都习以为常，每个人又深陷其中。

可是我还是不想死去。

另一只手抓住了柯柯娜。
那是年轻时候的柯柯娜。
“为什么？”柯柯娜仰头问道，泪水已经遍布满脸。
“只是因为不甘心，只是因为想再看一看未来，只是为了想吃到自己最爱的美食，只是为了赶紧远离父母，只是为了……完成「想象一朵未来的玫瑰」。”
“可是真的太累了，我真的没有成功过。”柯柯娜摇晃着脑袋，不想要听自己的话，但是一只手被拽住的她是没有办法捂住耳朵的。
“你明明在骗我……你坚守着的，你相信着的，在它们都被摧毁了之后，就只留下了我来面对这一切！”
年轻的柯柯娜有些惭愧，她的身影也虚实交替，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
“光凭借我自己，又该怎么战胜它，我又该怎么办呢？”
柯柯娜看着脚下的无尽黑暗，恐惧涌上了她的心头，假如再一次坠落，谁又来拉起我呢？
“我会一直在这里，只要你仍然需要帮助，我就一直在。”有些狼狈的星代替了年轻柯柯娜的位置，再一次抓紧了柯柯娜的手，星抓紧了柯柯娜，将她拉了上来。
“你知道的，我这样也许是暂时的。”
“但至少暂时，我们战胜了她，不是吗？”
柯柯娜露出了笑容，一股强烈的渴望出现在了她的心中，她知道自己绝对要去做这件事。
不是死亡。
“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女士——”
黑暗被阳光盖过，永不改变的时刻似乎也终于开始走动。
“可以请您…把手松开一些吗，还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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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很想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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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我们成功地让柯柯娜小姐做了一个微小的改变！”钟表小子高兴地跳了起来。
“呵呵，还真是微小呢……”累的趴在地上的星对钟表小子的问话表示了不同意见，四周的逐梦客也见怪不怪。
在强撑着听完了柯柯娜的歌声后，星已经累到不行了。
她用手撑在地上，刚想用力，地面却如同泡沫一般将她的手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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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丽的歌声，这是你对于第一问的回答。
对于个人的苦难，给予强者的关怀，给予弱者的同情，永不放弃。
精疲力竭了是吧，那么，对于集体呢？现在开始第二问——
开拓之人啊，我希望你能给予新的回复……
这样的匹诺康尼，需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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